应星坐也不是,退也不是,最后只得顺从景元出的馊主意,羞红着脸准备站着撒出来,却发觉自己几乎已经忘了怎么站着撒尿了,膀胱里倒是酸胀,但是身体憋了半天还是尿不出来一点儿。
那讨人厌的毛头小子居然在他耳边吹起了口哨来,应星又想去给他一肘击,却终于是肌肉松弛,稀稀拉拉的淡黄色液体自身下淌了出来。
“唔!”刚一淌出来,应星就已经疼得皱紧了眉头,他伤口痊愈得还行,导尿管已经拔了,但现在尿液顺着淌到阴道口的伤口上,还是疼得不行。
应星只得颤抖着腿,咬着嘴唇一股一股地排尿。
听到了他哼疼后,后头那人竟然将手伸进了他的两腿间,手指抵在了伤口前头。应星低头瞅见自己的尿液从景元的手上淌下去,脸顿时变得更加红了。
“我说了我自己就行……”应星一挣扎,终于是从景元的怀里头解脱了出来,低头瞥见自己腿上与地上的,罕见地有些恼火起来。
景元拿来了旁边浴室里的花洒,弯下腰来给他哥清洗下身,脑袋上的白毛可怜地耷拉着。
“对不起,哥。”他仰起头来看着应星,眼神倒是真挚。
也倒是关心则乱的原因,应星没法对景元苛责,他谈了口气,从景元手里拿过了花洒,“你出去吧,我自己收拾就行……而且毕竟你我现在,男女有别。”
景元那一向能控制自如的神情此时倒是有些慌乱起来,他看着应星的脸,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因为生理不同而如此说道,还是因为觉得自己成了个异类,在厌弃、否定自我。
景元握住了应星的手腕,那缀了一颗小痣的眼尾流露出几分哀伤来,“没事的,你对我们来说和以往没有任何变化,哥,让我帮你吧……换作是我,我相信你现在也会如此照顾我。”
他低头瞅着景元那副神情,便知道他又开始关心则乱了。应星不想在人面前这般难堪,但他到底也不清楚让景元出去,究竟是因为两人已然生理不同,还是他在讨厌这样一个,变异的、恶心的、不男不女的自己。
理性从未从应星的脑中消失,它只是有时会变得难以战胜恐惧与痛苦。即使是在奄奄一息时,想要死亡时,他的残存的理智依旧将他从无止尽的绝望中唤醒来,告诉他:他应该吃掉旁边的死胎,然后活下去。
但在看见那几个眼皮紧闭的小东西时,也许他是被激素控制了,他想要保护它们,做每一个“兔子母亲”应该做的事。
他费力地跪坐在床上,用双手将脱出自己体外、从子宫里没完全剥离出来的、还挂在两腿之间的那一团红色肉质从自己的吞进了腹中,再将那四只死胎抱进了怀里。
口腔中的血腥味弥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