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嘴里的欲望还没到发泄的时候，它撞击得越发凶狠了。

“这个家伙刚刚高潮了一次。”身前的人说，他的声音伴随着食道被粗暴抽插的疼痛，半精灵耳内嗡鸣一片。

“哈？没有射精啊。”刚刚从他后穴里把欲望抽出来的黑暗精灵说。

“但是突然变紧了……哈！”欲望顶端凶狠地擦过食道，“一定是高潮了吧。”

“只是被内射就会高潮？”新来者以不可思议的口吻问道，“这、这也太……淫乱了吧！”

他停顿了一下，寻找着合适的单词。

但单词其实已经在那里了，他只要张口把它说出就好。

半精灵发出一声呜咽，嘴巴和手都动得更快了。

“嘿，他喜欢被这么称赞。”前头的人忽地抽离欲望，一把拽起半精灵的脑袋，“你喜欢淫乱这个词吧，嗯？”

“哈……哈啊……”罗兰吐着热气，视野一片涣散，他吞下唾沫，开口说道，“……是的。”

——他们喜欢听这个。

那就让他们听好了。

这不是自暴自弃，这只是他的一部分。

嘴巴又一次被侵犯了，后穴也有人填补了空缺，半精灵再度呻吟着，不过一会儿，真正地被操射了出来。

他带着啜泣和煽情请他们把精液射在他的体内与嘴里，于是他们大笑着照做了，他喝下了不少这东西——

令人讨厌，但总比射在了身上要强。

半精灵在高潮的瞬间失神地想。

他的欲液落在了地上，仿佛伴随着黑暗精灵们的嘲弄。

高潮带来的倦怠感让他只想就这样蜷缩在地，然而黑暗精灵们强行拽起了他，逼迫他继续接纳欲望。

而这时，他又听见了新的声音：“哟，很热闹嘛？”

——他

们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。

半精灵呼出了一串精液形成的浑浊泡泡。

这着实是他最不愿面对的状况——这意味着接下来要面临着各种各样的凌辱与玩弄，人数众多，时间漫长。

一根新的欲望就这样径直插入了他的后穴里。

半精灵呻吟出声，他想，这大概就是所谓天不遂人愿：无论怎样祈愿，也总有些事情不会按照他的预期进行。

他被压在墙角不停地操弄，他不知道这场凌辱持续了多长时间——从这个角落看不见时柱的光芒，更何况他的意识时常断续——到最后，他浑身上下都被射满了浊液。

玩腻了的黑暗精灵们终于散去，罗兰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来。

麻木的后穴里，浊液流水一样顺着双腿流下。

他闭了闭眼，强忍住了自己呕吐的冲动，扭曲步履蹒跚地一步步向宿舍走去。

——西耶纳也有自己的欲求。

那些黑暗精灵无意识地将它透露给了罗兰，那扭曲的想法足以使任何当事人一阵不寒而栗。

然而它对于罗兰而言，其实算不上是什么秘密：毕竟他甚至曾被放置在城市角落的壁龛里头供人玩弄。

“……”

罗兰在回宿舍的路上稍稍顿下了脚步。

他没有停留太久，因为害怕这狼狈不堪的模样会被发现、又引来新一轮玩弄。

半精灵竭尽全力加快了脚步，被过度开拓的后穴在行走途中被拉扯，自下身传来一阵阵异样的感觉。

但这种异样感已经能够称得上“熟悉”。

他想，西耶纳所期望的，其实是他彻底沉浸在这样的状态中，到死为止。

然而他做不到——某种力量至少现在还在确保着他存活。

罗兰知道那是什么，他也知道那终究无以为继：现在仍在奏效的交易，如果交易的一方彻底给出了另一方想要的，也就再没有什么可以遵守的了。

进行那交易的人或许也明白这点，他曾将自己的愿望寄托在其它事情上，然而，它最终也破灭了。

毕竟在这个世界上，“愿望”与“愿望破灭”一样常见。

半精灵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薄笑，他心想，或许从这个意义上，西耶纳相当幸运。

毕竟顺水推舟，永远比逆水行舟来得要容易。

——莉拉·维斯塔也有她的欲求。

维斯塔是阿兹罗及希家的旁支，眼前的女性其实有着一双好看的杏眼。

可惜，那双眼睛里闪烁出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，她带着憎恨看着眼前的半精灵，像要就这样把他生吞活剥。

罗兰任由她看，他甚至摊开手掌，把自己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她的视线下。

“对一个被侵犯过的男性这么有兴趣吗？”他笑了笑，问道。

“你杀了我的宠物。”她说，“两次。”

“你管那么危险的动物叫宠物？”罗兰反问她，“你问过莱格尼斯了吗，莉拉。”

听到自己的名字，女孩儿有一瞬发征，但紧接着，她笑了起来——那笑容宛如盛开的花朵。

但从她嘴里流出的话语却带着毒，让人不由得怀疑花朵是否也有着有毒的花蜜：

“你怎么配和莱格尼斯姐姐说话？”她说，“我又怎么配向她询问？”

“——”

无论你再怎么厌恶，我也是她认可的顾客——罗兰把这句话生生咽回了腹中。

如果是正常人，这句话或许还能起到一定作用，然而眼前的女孩儿……他甚至有些怀疑她是否与他正常交流。

是因为药的缘故吗？他想。

与这女孩儿打过照面后，他觉得她的面孔有些眼熟，事后回想一下，他意识到自己在莱格尼斯那儿见过她。

她是常去那里的一员，总是在让莱格尼斯试药，他偶尔见过她向莱格尼斯哀求些什么，但从未得到回应。

“你到底想要些什么？”他忍不住问道，“我远离她？你能够接近她？”

罗兰甚至不知道此刻的她能否分辨其中微妙的不同。

莉拉看向他，面孔在黑暗里泛着诡异的红光，她咧了咧嘴，又笑了起来：

“想要什么？……呵、期望……啊哈、哈哈哈！哈哈哈哈！”

半精灵不知道她在笑什么，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，在这校园的一角，只有女孩儿癫狂的笑声与浑身沾满精液、赤裸的半精灵在一起。

女孩儿笑着，疯疯癫癫地走了。

罗兰想，或许在她与她的“姐姐大人”亲近起来前，她就已先因为她的药物而发了疯。

不过这也没有什么，毕竟这座城市从来就不缺少疯子，她疯了，他们都疯了。

半精灵看着她的背影，半晌，缓缓吐出了一口气。

“就算你不来阻止。”他说道，“一切也很快会终结。”

走远里的莉拉自然听不见他的话语。

——在这座城市

里，即便是疯子也有他们的欲求。

罗兰他自己也不过是其中之一。

他行走，他停步，他扎进宿舍里，用被子闷住带有精液味的面孔。

闭着的眼睛里好似有淡淡的光扩散开了，他又睁开眼睛，那光便消失不见。

由是他明白了，这又是幻觉，如同那现在已经消失不见的幻影一样。

“晚上好。”他喃喃自语，“……我的女神。”

光绽开了楚楚可怜的花朵。

罗兰露出一个微笑，他想起一年前，那位如同这朵花一般的女神显现在他面前时。

她垂下的眼睛里盛满了哀愁，她注视着他，问道：“你想要什么？”

那是如同花瓣婆娑般的嗓音。

于是，他像是一年前曾做过的那样，祈愿着、许下了一模一样的愿望。

“毁灭吧。”

争权夺利的贵族也好，肆意宣泄着欲望的平民百姓也好。

这座城市也好，那些疯子一样的人也好。

“……全部，都给我去死。”